一条地老天荒的大狭谷,躺在万山丛中,由东向西南蜿蜒而去。深切的峡谷里,两壁如斧劈刀削,裂穴犬牙交错。“*鹤之飞不得过,猿猱欲度愁攀援。”这就是位于鹤峰城区西南角的麂子峡。
从东边发源,流经城区的溇水河,和从东北方向而至的芭蕉河,在峡口上游百十米处汇集,进入陡滩,注入峡谷。
淡水季节,两河之水哗哗流淌,浅唱低呤,倒也平静。春夏之际,涛天洪水,卷起千堆雪,以山呼海啸席卷环宇之势,奔腾咆哮,浩浩荡荡三百里,汇入澧水。
麂子峡,是鹤峰的咽喉。到底是先有峡谷后有溇水?还是先有溇水而后有峡谷呢?跟先有鸡还是先有蛋一样,很难有个答案。千万年来,自然与人类,和谐相处,其乐融融。
峡谷之春
春天的阳光,暖融融地照耀着麂子峡两岸,天地草木都感受到的温暖。风苏万物,苒苒其华。
花木知时令。梅花是披着一身洁白的瑞雪,从年前走过来的。红艳艳,光灿灿,像天边彩霞。红梅之后,冰雪消融,麂子峡又会迎来新一轮鲜花开放。玉兰花,有红色,紫色,还有洁白色,一朵朵,一簇簇,开在高大的树冠上。紫叶李,枝叶葳蕤,花不大,开得密。吸足了春天阳光雨露的李花、梨花,洁白如雪,每一个花瓣,每一朵花儿,比先前的梅花更有质感,更加光彩照人。海棠花五色斑斓,花快谢的时候,嫩绿的叶子才慢慢长出来。除了木本,还有许多百般妖娆小花朵,红的,粉的,白的,蓝的。都在万般妩媚地迎接春天的到来。
春姑娘,把花篮打翻在麂子峡两岸。
麂子峡南岸,是耸入天际的八峰山。山下的大块平地叫后坝。后坝,原本是良田千顷的小粮仓,或是瓜果菜蔬的乐土。更早的时候,是容美田氏土司埋葬先人的风水宝地,飞禽走兽的乐园。随着城市扩张,高楼鳞次栉比,大道纵横交错;车水马龙,人流如潮。后坝已经成了城区的一部分。
从躺在后坝上的千米大道,跨过雄伟的麂子峡大桥,进入北岸,是康岭村。登高而望,欣欣向荣的城区风光尽收眼底。
康岭村群峰罗列,有茂密的山林,有肥沃的田地。春夏秋冬四季,瓜果飘香。桃、桔、柚、栗、柿……应有尽有,多得吃不过来。要是采摘得迟了,它们就会从树枝上掉下来,落在地上,然后,跳跃着,蹦跶着,奔向河滩,奔向峡谷。
远古的康岭,和南岸的后坝一样,虽然和城区一河之隔,近在咫尺,却是个蛮荒之地,“灯下黑”。
年春天,从北京而至的诗人顾彩,游历容美近半年之久,写下了数百篇瑰丽的诗篇,却没有关于康岭的只字片语。
前几年,顺着峡谷,建成了一条宽敞又漂亮的大道。大道两侧,树木成行,鲜花簇拥。一幢幢直冲霄汉的高楼拔地而起。能容纳数万人,几十万平米的小区,已经初具规模。随着城市化的进程加快,一座新城在康岭崛起。
人麂之战
麂子峡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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传说,很久以前的一天。一大群麂子,在一只大雄麂的带领下,来到水草丰茂鲜花盛开的大峡谷南岸河畔觅食。下午时分,吃饱喝足的麂们,排着长长的队伍,踏上了返回八峰山密林的羊肠小道。密林深处,有一个大岩屋,那就是它们一大家子温馨的家。几头怀孕的母麂,拖着大肚子,走得很是吃力。大雄和他的同胞兄弟,二雄和三雄不离左右的跟在后面。
捉活的,捉活的,土王爷要吃活麂肉。
大雄回望去,一大队人马,从后面追上来,领头的是个彪形大汉,肩上扛着长长的火枪。
其他动物吓得四散而逃。大雄和他的同胞兄弟二雄三雄,一起回头迎战。
斗了几个回合,不分胜负。
这时,从土兵队伍中,冲上来几个彪悍大汉,团团围住了大雄麂。大雄麂佯装败退,然后一个猛冲,尖刀似的麂角,刺倒了一个土兵,但并未击中要害。土兵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,持枪瞄准大雄麂。
要活的,要活的,土王要吃活麂肉!领头土兵又喊道。
大雄麂气得七巧生烟,乘持枪土兵收枪瞬间,一个箭步上前,愤怒的尖角,将其连人带枪刺下了大峡谷。
土兵队伍一时大哗,其中一个土兵,举箭向大雄麂射来,嗖的一声,大雄头部一闪,利箭擦头而过,但射中了旁边的二雄,二雄一个趔趄,支撑不住,轰然倒地。
捉活的,捉活的呀。一个土兵上前擒拿,二雄忍痛一跃而起,向前冲去,不仅将土兵撞下了大峡谷。因为惯性,自己也坠下了大峡谷。
人麂大战,已经持续了大半个下午。这时,领头的土官,怒睁双眼,站在它面前,说,大雄,乖乖跟我们走吧,我们王爷都找你好几年了!
呸,麂可杀,不可侮!你们枪打,箭射,施绳子,放夹子,设陷井,你们会遭报应的。今天落在你们手里,我可以乖乖地跟你们走。但要答应我一个要求。
大雄看了一眼被绑在一棵高大的玉兰树下的三雄,殷红的鲜血,染红了满地的玉兰花。
你们放了三雄,我就跟你们走!
三雄在一旁说,大哥,我跟着你,要杀要剐随他们便。
三雄弟,你领着大家,走出八峰山,离开这大峡谷,远远的,永远不要回来了。
好,把三雄放了!
金色的夕阳,把高处的大雄照得通体透亮,辉光耀金。大雄昂首,挺胸,后腿用力过猛,崖石松动,山崩地裂,一切随之消失在峡谷之中……
在南岸的石壁上,镌刻着一只伟岸高大的雄麂,千百年不朽。
麂子峡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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峡谷彩虹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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麂子峡
伫立在八峰公园枝叶嫩*花朵洁白的紫叶李下,透过高大的桂花树嫩红的枝梢,目击麂子峡上下百十米范围,上下左右,可以看到七八座彩虹般的桥梁。白天车水马龙;夜晚,五彩缤纷,如彩虹降落人间。桥梁密度之大,为彼处罕见。
麂子峡第一座大桥,建于本世纪初,是采用转体技术建造的。也就是先在大峡谷两侧,各制作半个钢筋混凝土拱圈,然后将拱圈旋转至中间合龙。大桥转体那天,县城万人空巷,纷纷前往峡谷河畔,观瞻建桥奇迹。
麂子峡上的转体大桥,一度成为鹤峰大桥世界的“大哥大”。年,又一座横跨峡谷的公路大桥建成,取而代之,当上了新一届“大哥大”。眼下,宜来高速公路大桥正在兴建中。无论是投资规模、技术难度、桥梁高度,都可以把前两座大桥甩出几条街。
阳光明媚,春风吹拂。伫立在当年的转体大桥上,向上游望去,一栋有七百多户的建筑,像一条巨龙,面向麂子峡口。在巨龙般建筑两侧的河流上,各跨一座风雨桥,南边溇水河上的叫龙桥,北边芭蕉河上的叫凤桥。
在大桥下游,还有两座飞檐翘角的凉亭,对应龙桥的叫龙亭,对应凤桥的叫凤亭。两桥,两亭,都是仿木仿古的建筑,重重叠叠,飞檐翘角。是市民休闲娱乐的好去处。
那片处在两河交汇处的地域,叫华龙半岛。华龙半岛系统工程,是鹤峰城区建设的硕果,是开放在麂子峡口的一朵奇葩。
此时此刻,我走下转大桥,从南岸的栈道下坡,公园里,美人梅开得光彩异常,沁人心脾。沿着复合板梯步,踏上了麂子峡最浪漫的钢索吊桥。
吊桥处在高大的转体桥下面,百十米长,横跨麂子峡,两边连着亲水走廊。走在上面,晃晃悠悠,颤颤抖抖,飘飘欲仙。桥下溇水哗哗,流入峡谷深处,不见了踪影。
今天周末,桥上人来人往,有的从南到北,有的从北到南,循环往复。
吊桥上,一对小夫妻,正在给一个打扮得白雪公主般的女儿拍照,景致十分可爱,就忍不住也抓拍了两张。走到桥头一侧,一群大妈大嫂,正在拍抖音,欢声笑语,洒满峡谷。
河边上,长长的鱼杆伸进湛蓝的河水中,早年的鱼多,没人钓。现在,鱼少了,钓的人反而多了。钓翁之意不在鱼,钓山钓水钓雅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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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/图:陈平章
策划/郑刚编辑/肖琴
审核/陈明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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